我忘记喝完之后具体怎样,总之醒过来我就是在自己的房间了。
我想要移动的时候,却发现我的手腕上多了什么东西。
我仔细一看,是个镯子,银色绣着好看的金边花纹,上面还有几个字母——r≈ap;w。
我拧着眉,预备着把镯子脱下,门却咔嚓一下开了,在清晨模糊的光线下,我不曾先看见人,那股花香就喧宾夺主一样昭示着它主人的存在。
“不要脱下它。”
林夕晚快步走到我面前,眉梢微抬,她弯下身子,手轻轻的摸上我的额头按压着。
她知道我会头痛。
我沉默下去,手依旧保持着脱镯子的动作,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顺,她把镯子推回到原来的位置,虔诚的眉眼几度让我恍惚,或许是酒精还未完全挥发,我暂时不想开口把她骂走。
“阿姐,留下它吧。镯子不会变成囚禁你的牢笼。”
我盯了她一会儿,面无表情的把镯子脱下,然后放到桌子上,我低头看她,看她哀伤到凝滞的眉眼,她好像,真的很难过。
就在这个时候,她拾起桌子上的镯子,戴到了自己手上:“阿姐不喜欢就不戴吧,没关系。”
我蹙蹙眉头,刚想说些什么,枕头边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。
我看了一下名字,是姜助理,考虑到林夕晚,我没有立刻接起电话,我看了一眼林夕晚,她已经收起了那股哀伤的情绪,好像那不过是我的错觉。
“……原来,已经没办法了吗?”
林夕晚的声音被房门掩住,我已经听不真切了。
我等走到外面才开始接起电话,姜助理近乎于冒火的声音就响了起来:“小林总,你可算是接了!出事了。”
“怎么了?”
“您先回来再说!来不及了!”
“正是因为来不及才需要好好说,边走边说吧,我往办公区赶。”
我叫了一辆车,电话也没有挂,在呼呼的大风中听着姜助理讲清原委。
有了楚家的帮助,苏辞所得项目屡屡得益,而顾家在此时被爆出丑闻,顾江源在外蓄意捏造信息,推波助澜网络暴力,逼死多位无辜人,许多办公地被查封,与其对上的林家顺理成章的可以分一杯羹。
“我知道了,等我回去。”
说是知道,但真正从车上下来的时候,我还是恍惚的,我觉得这一切发生的太快,好像有什么存在在背后推着,让其显得太过简单。
我挪动着笔,已经空了墨的笔在空白的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痕,我尽量的去保持冷静的头脑去倾听苏辞的报告,结果当然一片向好,可我还是觉得,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在我掌控之内的发生。
到底是什么呢?
这种感觉在我结束了关于新策划书的敲板后仍然没有散去。
在我终于得到了片刻休闲的时候,我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。
我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。
顾恹夕。
现在来找我又有什么用呢?
顾家的败势已定,就算顾恹夕越过了顾江源,也不可能在顾家信用尽毁的时期挽回颓势。
所以我接了电话,电话那边一阵沉默,我不是那么有闲心的人,直接不耐烦的开口:
“有什么事吗?”
“……林夕然,我果然还是很讨厌你。每次你都能精准的让我厌烦,我当初一看见你,就觉得你身上带着让我恶心的气息。”
“你…”
“你最后还是没有把我想要的东西拿给我,我知道你不会再给我了。”
电话那头好像传来她的笑声,不怎么刺耳,但我却下意识的觉得难以忍受。
“没关系,我一点也不怪你,因为这是理所应当的。”
她竟然说一点也不怪我?
她竟然敢说一点也不怪我!
我感到愤怒,口干舌燥,想要说的话却又扼在了喉咙里。
我难道要对一个已经失去所有的人说我觉得她不可理喻吗?
我难道要对一个,曾经厌恶我,对我做出过分事情的人诉说我的委屈吗?
毫无意义。
我只是沉默,但沉默之下是微微颤栗的身体。
我感到出奇的愤怒。
“来吧,顾家大厦虽然被封,但我知道你有能力过来。来找我吧,我有礼物交给你。”
“…你能有什么礼物。”
虽然我这样说了,但是我只是出于愤怒而下意识的反驳她。
她意料之外的,又开始笑起来,笑声里却满是让我厌恶的甜腻。
“别这样,像个胆小鬼,小夕然…我还能怎样呢?”
我在这一刻突然很想逃跑。
我的愤怒就像是突然死掉的火山,无法肆意的喷发,却还留着不甘心的,灰败的余烬。
我确实是胆小鬼。
我不敢面对很多东西,我一直在逼迫